从以上检讨古译大乘经典所得的结论是:
(1)一般称为初期大乘佛教的,必须分成《小品般若》之前及之后。
(2)在《小品般若》中首次出现“大乘”之语,且明显对部派小乘加以批判,伹在《小品般若》之前,存在有虽是强调志求佛果,应行菩萨道,但并不非难以阿罗汉圣者为理想的部派佛教这一个阶段。由于是以作佛为理想的“菩萨”的佛教,从这一点言,是可以称为“大乘”。但是,像流贯在《小品般若》以及其后大乘经典中的“空”的思想,它们并不明确,对佛塔信仰的批判也不彻底。这一阶段的人称自己的立场为“菩萨道”、“菩萨乘”、“佛乘”等等,伹笔者希望称之为“原始大乘”,而将《小品般若》开始的大乘佛教称为“初期大乘l。并不是要随便创造新名词,而是为了容易了解时间上的先后,以及表现出思想上的开始及关联。
(3)关于“原始大乘”的教义将另外再作叙述,亦即他们以作佛为理想,说四无量心及六波罗蜜的实践,重誓愿,说像阿弥陀佛那样现在他方佛的信仰,重视佛塔供养,说若干三陕,讨论到菩萨的阶位,乃至指示礼佛忏悔之法等等,极为多样化
。可以说此“原始大乘”比起由《小品般若》开始的“初期大乘”,在年代上来讲,至少早五O年,笔者认为“初期大乘”的成立在西元一百年以后,因此,支娄迦谶传的是还没有广泛影响力阶段的初期大乘。(4)从西元二世纪后半至三世纪前半,《大品般若》、《法华经》、《华严十地品》等被制作出来,“初期大乘”的内容终于丰富起来。这个时期,因地域的关系,“原始大乘l还能与“初期大乘”并行,聊保余命。例如《大阿弥陀经》及《舍利弗悔过经》等的原本,是从那样的地区获得的。
像这样从古译大乘经典加以检讨,即能得出不得不与《小品般若》以后的“初期大乘”区分的“原始大乘”,而这从历史来看,并不是自然的。我们并不是预想有某种程度的前史存在,要说明在西元一百年至二百年的一个世纪之间,具多样内容的“初期大乘”经典出现的事实并不容易。如同后文所将提及,不非难二乘的“三乘”思想,早在西元一世纪中叶以前即已成立。反映在碑铭上的三乘思想中的菩萨乘或佛乘,到底是只限于揩包含释尊在内的特定过去诸佛成佛之道,或者任何人都包括在内的成佛之道无法知晓,虽是如此,但是否定“原始大乘”之存的资料也无法发现。确实显示“原始大乘”存在的积极资料也是没有,但是,综合前后的历史状况来看,实际上必定有可称为“原始大乘”的最古的大乘佛教存在。
在出土的碑文中,有明白显示六世纪初有“大乘派”(maha^ya^nika)教团存在的碑文,法显也指出五世纪初有“大乘寺”存在。但是在此之前的印度大乘的情形几乎完全不清楚。从竺法护所译的“初期大乘”经典的质量皆富看来,可以推知西元二百年前后,印度已有有力的大乘教团存在,但是,就现在所知,当时的碑铭中看不到像“大乘”、“菩萨众”(bodbisattva-gan!a)、“法师”(dharma-bha^n!aka)等明确显示大乘派存在的语句。不过,名为F大乘l的佛教,事实上存在着,这从中国的译经史来看,应是毫无疑问。西元前后到第二世纪末之间的碑铭,有很多是出自于部派教团所属佛寺,但是也有不少佛寺没有显示是特定部派所属。而在这样的佛寺之中,或许有些是“原始大乘l或“初期大乘”的据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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