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兵“不想家”
士兵想家的时候特别的怪,倘若你问他想不想家,他会装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,若无其事的说不想,其实心里想的厉害,滚烫的泪水默默的流淌,却没有"断肠人在天涯"的那种苍凉和悲壮。士兵的性格是直率,豪爽的,但想家的感情却是含蓄,深沉的。
士兵想家的时候特别的有"规律"。他不在执行勤务时,不会在野营拉练时,也不会在摸爬滚打时想家,想家总是在收到家信,听到乡音的时候。总是在炊烟袅袅冉冉上升时,总是在逢年过节时,总是在溶溶的月色里,把消瘦的月亮想成梦中阿妹的摸样。总是在淡淡的雾色里,把朦胧的烟雾看成娘亲倚门盼望的眼角清霜,总是在夜风吹起时,把风声的起落,听成父亲迎风咳嗽的声响。
月光如水。
枪刺在月光下闪烁出一道寒光。士兵威严的站立在哨位上。
将军踏着月光走来了。身后跟着一大帮陪同和随从人员。哨兵以规整的姿势迎接将军的到来。
将军打量了一下哨兵,以几十年戎马生涯铸就的威严口吻发问:“想不想家呀?”
“报告首长,为了革命,不想家!”
“放屁!”将军剑眉一竖,大声斥责。
哨兵的腿发抖了。他知道,眼前这位威严的将军是战争年代被称为“常胜将军”的兰州军区司令员皮定钧。
“革命就不要家了?没有家哪来的国?连家都不想咋保国?大话、空话、套话、假话!”
人们被震住了。在这突出政治的年代,谁敢说这样的话?
“不想家的兵不是好兵。”将军看出了哨兵的紧张,走上前去,拍了拍还稚嫩的肩,
“记着,要想着家里的父老,才能对得起肩上的钢枪。”
将军走了。士兵的眼睛湿润了。不由悄悄将手伸进裤兜里去摸那封已看了无数次的家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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