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阿舍经卷第十一
二七二、本经叙说佛陀以拍手做譬,以手声之空性,说明眼色乃至意法皆是无常、变易法。圣弟子不可于其中见我、异我、相在。
我听到这样的说法:
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。
那时,有一位比丘独自静处,他思考着:怎样叫做我?我是做什么?什么是我?我住何处?他从禅定出定后,去到佛陀住处,向佛陀顶礼后,退立一边,禀告佛陀说:「世尊啊!我独自一人在僻静之处,这样地思考着:怎样叫做我?我是做什么?什么是我?我住于何处呢?」
佛陀告诉比丘说:「现在我将为你解说『二法』。要仔细听!好好地思考!是那二法呢?就是眼根与色境二种,还有耳根与声境、鼻根与香境、舌根与味境、身根与触境、意根与法境等也是二种,这就叫做二法。比丘啊!如果有人说:『沙门瞿昙所说的二法,并不是二法,我现在舍弃这种说法,而更立二法。』那个人但有这样的言说,可是经数次的询问后,他自己也不知道,只是增长人们的疑惑,因为并没有这样境界存在的缘故。为什么这样呢?因为在眼见色境时,才会生起认识作用的眼识之故。
比丘啊!那眼睛是肉团之形,是在自己身内,是因缘所生成,是坚固之物,是有感受作用,这就叫眼睛肉团之形在身内的地界。比丘啊!那眼睛是肉团之形,是在自己身内,是因缘所生成,是津液滋润之物,是有感受作用,这就叫做眼睛肉团之形在身内的水界。比丘啊!那眼睛是肉团之形,是在自己身内,是因缘所生,是温暖之物,是有感受作用,这就叫做眼睛肉团之形在身内的火界。比丘啊!那眼睛是肉团之形,是在自己身内,是因缘所生,是轻飘动摇之物,是有感受作用,这就叫做眼睛肉团之形在身内的风界。
比丘啊!譬如两手和合(相对拍打)才能发出声音一样; 同样地,也要有眼见色境的因缘,才会生起眼识,再由眼、色、识三事和合产生了眼触,又由眼触随之生起一切感受、想象、意志行为各种现象,而这一切现象都不是我,也不是常住不变的;如果真有一个我的话,那也是一种变化无常的我,不能永恒,也不能安定稳固,是变易不定的我。为什么呢?比丘啊!因为它会生、老、死、没(消失),是由因缘而生之法的缘故。
比丘啊!诸行(所有一切流转的物质与精神现象)都是如虚幻、如阳焰一样的不真实,剎那之间便全部腐朽,没有真实地来,也没有真实地去。所以,比丘啊!对于诸行是空的现象,应当要知道、应当要喜欢、应当要忆念;诸行是空,常住、永恒、持续、不变易之法也是空;没有一实体的我,也没有我所拥有的事物。譬如一位眼睛锐利的人,手拿着明灯,进入空室里,去观察空室一样。
就像这样,比丘啊!对于诸行是空的现象,要用心去观察,欢喜这诸行是空的现象,没有常住、永恒、持续、不变易之法,没有我,也没有我所有的事物,就如对眼根的叙述一样,像这耳、鼻、舌、身诸根,乃至由于意根取法境的因缘,才会生起意识,再由意、法、识三事和合产生了意触;又因意触随之生起一切感受、想象、意志行为各种现象,而这一切现象都不是我、是无常……乃至我与我所有也是空的。比丘啊!你的意见怎样?眼根是常住或者是无常的呢?」
比丘答说:「是无常,世尊!」
又问:「如果无常的话,应是令人痛苦的么?」
比丘答说:「是痛苦,世尊!」
又问:「如果无常、痛苦,是变易之法的话,那么多闻圣弟子可在眼根当中察见有我、我所有、我在眼根之中、或眼根在我之中的现象吗?」
比丘答说:「不可,世尊!」
佛陀接着说:「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诸根,也同样如此。像这样的多闻圣弟子就会对眼根生起厌离;由于厌离,所以就不去爱乐它;由于不爱乐它,所以就能得到解脱;解脱知见:我再生的因素已灭尽,清净的梵行已建立,所应做的事已做好,自己知道此生是最后身,不再流转于生死轮回中了。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诸根,也是这样。」
当时,那位比丘听闻了世尊所说合手拍击作声的譬喻经教后,独自找一僻静之处,专精地思考,不放逸懈怠,乃至自己知道此生是最后身,不再流转于生死轮回中了,证成阿罗汉果。
第二七二经注释:
1、欢喜于空法行:「法」字,比对前段类句,应作「诸」字。
2、我、我所:比对前段类句,应作「无我、我所」。
二七三、本经叙说佛陀告诉诸比丘,眼等六入处非我、非我所,故应弃舍,舍已则可得长夜安乐。
我听到这样的说法:
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。
那时,世尊告诉众比丘说:「不是你们所有的,就应当全部把它舍弃掉;把那些东西弃舍后,就能长夜安乐。众比丘啊!你们的意见怎样?在这祇树给孤独园里,一切的草木枝叶,如果有人把它移走拿去的话,你们是否会想说:『这一切东西都是我所有,那人为什么经常来拿去呢?』」
比丘答说:「不会的,世尊!」
「为什么不会有此念头呢?就是因为那些东西并不是我,也不是我所有的缘故。你们各位比丘也要像这样,对于不是自己所有的东西,应当要全部把它舍弃;把那些东西弃舍后,就能长夜安乐。什么东西不是你所有的呢?眼根就是了,眼根(是色法,随缘生灭无常)不是你所有,应该要弃舍它,把它弃舍后,就能长夜安乐。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诸根,也是这样。怎样呢?比丘啊!眼根是常住不变的呢?还是变化无常的呢?」
比丘答说:「是无常。」
世尊又问:「如果无常的话,应是痛苦的吧?」
比丘答说:「是痛苦,世尊!」
世尊又问:「如果无常、痛苦的话,就是变易之法,那多闻圣弟子还可在这眼根之中察见有我、我所有、我在眼根之中、或眼根在我之中的现象吗?」
比丘答说:「不可,世尊!」
佛陀接着说:「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诸根,也是像这样。多闻的圣弟子要对这六入处观察无我,也不是我所有;这样地观察后,那么对于一切世间便都能无所执取;因为无所执取的缘故,就能无所贪着;因为无所贪着的缘故,自己就能觉证涅槃:我再生的因素已灭尽,清净的梵行已建立,所应做的事已做好,自己知道此生是最后身,不再流转于生死轮回中了。」
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,众比丘听闻了佛陀的说法,满心欢喜,都愿遵奉修行。
二七四、本经叙说佛陀赞叹难陀出家前与出家后诸德,并鼓励诸比丘宜向其效法,精勤修道业。
我听到这样的说法:
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。
那时,世尊告诉众比丘说:「如果有人说:『身体强壮又有力的人,就是难陀其人!』这是正确的说法。如果有人说:『长相最端正俊美的人,就是难陀其人!』这也是正确的说法。如果又有人说:『爱欲心很炽盛的人,就是难陀其人!』这同样是正确的说法。
众比丘啊!可是现在的难陀,他关闭了六根的门户,知量而食,在初夜与后夜,不断精勤地在修习,已成就了解脱的正智。能够尽其形寿,都是纯一圆满清净,梵行清白。难陀比丘因为已关闭了六根门户之故,如眼睛看见色境时,就不会执取色境之相,也不会执取随形细致美丽之处。如他的眼根加增了不合律仪的观见,被无明所屏障,有世间的贪爱等邪恶不善之法,也不会漏泄(烦恼)他的心,而会生起一切的律仪,来防护他的眼根;他的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诸根,也会生起一切律仪来加以防护,这就叫难陀比丘能关闭根门。
所谓知量而食,就是说难陀比丘对于饮食能限制食量:吃食不为炫耀、不为放逸、不为贪养色身、不为保持身段之美好,只为能支持其身而已。随任其所乞得的食物,是为了疗饥止渴,藉以修持清净梵行之故; 为了使已生起苦的感觉,能使它息灭,还未生起苦的感觉,能使它不会生起的缘故;为了成就崇高志向(指到达涅槃境地)的缘故;为了能使气力安乐,不间断地独住修行的缘故。又好比人乘车驾,用膏油涂抹车身,并不是为了炫耀自己的高贵,乃至不是为了庄严自己,而是为了使车子载运东西的缘故。又比如拿药涂抹疮口,并不是为了贪闻药的香味,而是为了息止疮痛的缘故。同样地,善男子难陀他能饮食知量,……乃至能不间断地独住修行,这就叫做难陀能知量而食。
所谓那位善男子难陀在初夜与后夜精勤修习道业,就是指那位难陀比丘他白天就以经行、坐禅,来除去五盖的覆障,清净他的自身;在初夜时(晚上五点至九点),还是以经行、坐禅,来除去五盖的覆障,清净他的自身;在中夜时(晚上九点至翌日一点),到房外洗脚,然后进入室内,右胁而卧,屈着膝部,两脚相叠,系念于光明之相,心中常作起床之想;到了后夜时(一点至五点),渐渐地觉醒,从容地起床,仍是继续经行、坐禅,这就叫做善男子难陀他在初夜与后夜都能精勤修习道业。
所谓那位善男子难陀他有正念正知,就是说善男子难陀在观察东方时,能专心正念,把心安住于对东方的观察;当他观察南、西、北方时,也是同样地专心正念,把心安住于对各方的观察。能像这样做观察的话,那么世间的贪爱等邪恶不善之法,就不会漏泄他的心了。那位善男子难陀他能觉知一切感受的生起,觉知一切感受的持续,觉知一切感受的息灭,把心依住于正念,不会使它散乱;他也能觉知一切想象的生起,觉知一切想象的持续,觉知一切想象的息灭;觉知一切意志的生起,觉知一切意志的持续,觉知一切意志的息灭,把心依住于正念,而不会使它散乱。这就叫善男子难陀成就了正念正智。
所以,众比丘啊!你们应当这样地去学习:像善男子难陀一样地关闭六根的门户;像善男子难陀一样地饮食知量;在初夜与后夜,要像善男子难陀一样地精勤修习道业;像善男子难陀一样地成就正念正智。就如教授难陀之法那样,你们也应当拿这段经文去为其他的人讲说。﹂
这时,有一位比丘起来唱诵诗偈说:
「善于关闭六根的门户,以正念摄持内心,
饮食知道节制限量,能够觉知一切的心理,
善男子难陀,是世尊所赞叹的人。」
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,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,满心欢喜,都愿遵奉修行。
第二七四经注释:
1、难陀﹔此为释尊之异母弟。身长一丈五尺四寸,容貌端正,具三十相(唯缺佛相中之白毫相,又耳垂较佛稍短)。佛陀于尼拘律园度其出家,然出家后犹难忘其妻。后以佛陀之方便教诫,始断除爱欲,证阿罗汉果。于佛弟子中,被誉为调和诸根第一者。
2、根门:眼等六根是漏出种种烦恼和入种种妄尘的门户。
3、初夜、后夜:印度分一画夜为六时,即昼三时、夜三时。晨朝、日中、日没为昼三时;初夜、中夜、后夜为夜三时。
4、随形好:随附于形相之种种美好特点。
5、无间独住:间,原作「闻」,今据宋本改作「间」。无间,不间断。
6、经行:指在一定的场所中往复回旋之行走。通常在食后、疲倦时,或在坐禅昏沉瞌睡时,即起而经行,为一种调剂身心之安静散步。但不同于普通散步,虽作散步仍正念正智,系念佛法。
7、阴障:指「五盖」的覆障。盖就是烦恼的别名,因烦恼能盖覆人们的心性,使不生善法。五盖即贪欲、瞋恚、睡眠、掉悔、疑法等五项。
二七五、本经叙说难陀受佛陀之命,为五百比丘尼讲经说法,使他们究竟解脱。
我听到这样的说法:
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。
那时,有像这样的大声闻比丘尼众住在舍卫国王的园中。这些比丘尼众的名字是:纯比丘尼、民比丘尼、摩罗婆比丘尼、波罗遮罗比丘尼、阿罗毗迦比丘尼、差摩比丘尼、难摩比丘尼、告难舍瞿昙弥比丘尼、优钵罗色比丘尼、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,有这些人及其他比丘尼住在国王的园中。
当时,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和五百比丘尼前后围繞着来到佛陀住处,向佛陀顶礼后,退坐一旁。这时,世尊就为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说法,给予示教照喜;为她说了种种法,示教照喜后,就叫她们回去。世尊说:「比丘尼啊!你们现在应当回去了。」
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听闻佛陀的说法后,内心欢喜不已,向佛陀顶礼后,告辞而去。
世尊知道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离开后,告诉众比丘说:「我已年老力衰,不能再为众比丘尼说法了,你们众比丘僧,以及今日诸宿德上座们,此后应当代我去教授众比丘尼才好。」
那时,众比丘接受世尊的教敕,就依照次第去教授众比丘尼。依次而轮到难陀。那时,依次第虽轮到难陀应去,然而他却不愿前往教授。
当时,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和五百比丘尼又前后围繞着,来到世尊的住处,向佛陀顶礼,……乃至听闻世尊说法,内心欢喜不已,才礼谢而去。
世尊知道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离去后,就问阿难尊者说:「依次第是轮到谁应前往教授比丘尼的呢?」
阿难尊者禀告佛陀说:「世尊啊!诸上座们依次第轮流前往教授比丘尼,依次是轮到了难陀,可是难陀却不愿前往教授。」
世尊听后,就告诉难陀说:「你应当去教授众比丘尼,为众比丘尼们说法。为什么呢?因为连我自己都要教授比丘尼,你也应该这样;我为比丘尼说法,你也应该这样。」
当时,难陀静默地接受了佛陀的教敕。
过了夜晚到了晨朝,难陀穿上法衣,手拿着钵盂,就走进舍卫城乞食。食毕,回到精舍,收好衣钵,洗完脚后,便进入室内静坐修禅,等从禅定中出定后,就穿上僧伽梨大衣,带着一位比丘去到国王的园里。众比丘尼遥见难陀尊者来临了,急忙铺好床座,请他就座,等难陀尊者坐下后,众比丘尼便向他顶礼,然后退坐一边。难陀尊者告诉众比丘尼说:「各位姊妹们!你们有问题的话就应当问我,我现在将为你们说法。你们听后了解的话,就应当说已了解;如果不了解的话,就应当说不了解。对我所说的教义,如果了解的话,就应当好好地受持;如果有不了解的话,你们便应再发问,我将会为你们解说。」
众比丘尼禀告难陀尊者说:「我们今天听闻尊者的教示,要我们发问,您告诉我们说:『你们如果有不了解的问题,现在应该全部提出发问。如果是已了解的话,就应该说已了解;不了解的话,就应该说不了解。对我所说的教义,已了解的就应当遵奉修持;还不了解的,就应该再发问。』我们听了这些话,心里极为欢喜,对还不了解的教义,今日应该向您请问。」
那时,难陀尊者告诉众比丘尼说:「怎样呢?姊妹们!观察眼内入处,可察见到是我、我所有、我就在眼内入处中、或眼内入处在我之中等现象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可,难陀尊者!」
「再观察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诸根等内入处,可察见到是我、我所有、我在诸内入处之中、或诸内入处在我之中等现象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可,难陀尊者!为什么呢?难陀尊者啊!因为我们已如实地见到这些现象了,观察眼等六内入处中并没有我,我们心里都已经有这样的了解:六内入处中没有我。」
难陀尊者又告诉众比丘尼说:「妙极了!妙极了!姊妹们,应这样地了解:观察六内入处里并没有我。众比丘尼们!可观察到色外入处(色境)是我、我所有、我在色外入处中、或色外入处在我之中等现象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可,难陀尊者!」
「那么可观察到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等外入处是我、我所有、我在外入处中、或外入处在我之中等现象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可,难陀尊者!为什么呢?难陀尊者啊!因为我们已经如实地观察过六外入处里并没有我,我们心里常有这样地了解:六外入处确实是没有我。」
难陀尊者赞叹众比丘尼说:「妙极了!妙极了!你们应当这样地去观察这个道理:六外入处里并没有我。如果因眼见色境而生起眼识,可察见到那眼识是我、我所有、我在眼识之中、或眼识在我之中等现象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可,难陀尊者!为什么呢?因为我们已曾经对这六识身如实做过观察并没有我,我们心里也常有这样的了解:这六识身里确实是没有我。」
难陀尊者告诉众比丘尼说:「妙极了!妙极了!你们应该像这样地去观察这个道理:这六识身里确实没有我。如果由于眼见色境而生起了眼识,又由于三事和合而生起了眼触,那么可察见到那眼触是我、我所有、我在眼触之中、或眼触在我之中等现象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可,难陀尊者!」
「同样地,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诸根,乃至由于意根识法境而生起了意识,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意触,那么可察见到那意触是我、我所有、我在意触之中、或意触在我之中等现象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可,难陀尊者!为什么呢?因为我们已曾经对这六触做过观察确实没有我,我们也常有这样的了解:六触里确实没有我。」
难陀尊者告诉众比丘尼说:「妙极了!妙极了!应当如实地做观察:六触身中确实没有我。如果由于眼见色境而生起了眼识,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眼触,再由眼触而生起各种感受,那么由那眼触而生起的感受,可察见到是我、我所有、我在感受之中、或感受在我之中等现象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可,难陀尊者!」
「同样地,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诸根,乃至由于意根识法境而生起了意识,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意触,再由意触而生起各种感受,那么可察见到那感受是我、我所有、我在感受之中、或感受在我之中等现象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可,难陀尊者!为什么呢?因为我们曾经对这六种感受如实观察并没有我,我们心里也常有这样的了解:这六受身中确实没有我。」
难陀尊者告诉众比丘尼说:「妙极了!妙极了!你们应当像这样地去观察这个道理:这六受身中确实没有我。如果由于眼见色境而生起了眼识,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眼触,再由眼触而生起想象,那么可察见到那想象是我、我所有、我在想象之中、或想象在我之中等现象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可,难陀尊者!」
「同样地,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诸根,乃至由于意根识法境而生起了意识,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意触,再由意触而生起了想象,那么可察见到那想象是我、我所有、我在想象之中、或想象在我之中等现象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可,难陀尊者!为什么呢?因为我们曾经对这六种想象如实观察并没有我,我们心里也常有这样的了解:这六想身中确实没有我。」
难陀尊者告诉众比丘尼说:「妙极了!妙极了!比丘尼们!你们应当像这样地去观察这个道理:这六想身中确实没有我。如果由于眼见色境而生起了眼识,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眼触,再由眼触而生起意志行为,那么可察见到那意志行为是我、我所有、我在意志行为之中、或意志行为在我之中等现象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可,难陀尊者!」
「同样地,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诸根,乃至由于意根识法境而生起了意识,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意触,再由意触而生起了意志行为,那么可察见到那意志行为是我、我所有、我在意志行为之中、或意志行为在我之中等现象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可,难陀尊者!为什么呢?因为我们曾经对这六种意志行为如实去做观察并没有我,我们心里也常有这样的了解:这六思身中确实没有我。」
难陀尊者告诉众比丘尼说:「妙极了!妙极了!比丘尼们!你们应当像这样地去观察这个道理:这六思身中确实没有我。如果由于眼见色境而生起了眼识,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眼触,再由眼触而生起爱欲,那么可察见到那爱欲是我、我所有、我在爱欲之中、或爱欲在我之中等现象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可,难陀尊者!」
「同样地,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诸根,乃至由于意根识法境而生起了意识,又由于上三事和合而生起了意触,再由意触而生起了爱欲,那么可察见到那爱欲是我、我所有、我在爱欲之中、或爱欲在我之中等现象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可,难陀尊者!为什么呢?因为我们曾经对这六种爱欲如实去做观察并没有我,我们心里也常有这样的了解:这六爱身中确实没有我。」
难陀尊者告诉众比丘尼说:「你们应当像这样地去观察这个道理:这六爱身中确实没有我。姊妹们!譬如因有膏油、有灯心,才能把灯点燃放出光明;假如那个油是无常的、灯心也是无常的、火也是无常的、灯台也是无常的。如果有人这样说:『没有膏油、没有灯心、没有火、没有灯台,然而依靠这些器物才能燃起的灯光,是常住、永恒、持续、不会改变的。』持这种说法的人,是正确的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正确,难陀尊者!为什么呢?因为有膏油、灯心、灯台才能点燃灯光,而那些膏油、灯心、灯台全都是无常的器物;如果没有膏油、没有灯心、没有灯台,那么依靠那些器物才能点燃的灯光,也就会随之而灭,息止不生,变成真实地清凉了。」
难陀尊者说:「同样地,姊妹们!这眼等六内入处都是无常的。如果有人这样的说:『由这六内入处的因缘所生起的喜乐心理,是常住、恒久、持续、不会变易、安定稳固的。』这样的说法正确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正确,难陀尊者!为什么呢?因为我们曾经如实地观察,每一个法的因缘,都会生起相对的每一个法;如果每一个做为因缘的法息灭了,那么相对而生的每一个法,也就会随之而灭、息止不生,变成清凉而真实了。」
难陀尊者告诉众比丘尼说:「妙极了!妙极了!比丘尼们!你们应该像这样地去观察这个道理:每一个法的因缘,都会生起相对的每一个法;如果每一个做为因缘的法息灭了,那么相对而生的每一个法,也就会随之而灭、息止不生,变成寂静、清凉而真实了。众姊妹们!譬如大树的根、茎、枝、叶,它的树根是无常的,茎、枝、叶也都是无常的。如果有人说:『没有那些树的根、茎、枝、叶,惟有树影是常住、恒久、持续、不会变易、安定稳固。』的话,这样的说法正确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正确,难陀尊者!为什么呢?因为就像那棵大树的根、茎、枝、叶一样,那树根也是无常的,茎、枝、叶也都是无常的;如果没有根、没有茎、没有枝、没有叶,那么依赖这些而生起的树影,一切便都没有了。」
难陀尊者说:「众姊妹们!如果所缘的色等外六入处是无常的,而有人说:『由色等外六入处因缘而生起的喜乐,是常住、恒久、持续、不会变易、安定稳固。』的话,这样的说法正确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正确,难陀尊者!为什么呢?因为我们曾经如实地去观察这个道理,每一个法的因缘都会生起相对的每一个法;如果每一个做为因缘的法息灭了,那么相对而生的每一个法,也就会随之而灭、息止不生,变成寂静、清凉而真实了。」
难陀尊者告诉众比丘尼说:「妙极了!妙极了!姊妹们!你们应当如实地去观察这个道理:每一个法的因缘,都会生起相对的每一个法;如果每一个做为因缘的法息灭了,那么相对而生的每一个法,也就会随之而灭、息止不生,变成寂静、清凉而真实了。众姊妹们!请听我说个譬喻,那聪明的人就会因譬喻而了解。譬如那善于宰牛的师傅和他的弟子,手里握着锐利的刀子,解剥牛只,顺着皮肉筋骨的隙缝而割剖,没有伤到里肉,也没有伤到外皮,割解了牛只的肢节筋骨后,然后仍以牛皮覆盖其上。如果有人说:『这只牛的皮肉仍然完好没有被割离。』这样的说法正确吗?」
比丘尼答说:「不正确,难陀尊者!为什么呢?因为那位善于宰牛的师傅和他的弟子,手中握着锐利的刀子,顺着皮肉筋骨的隙缝而割剖,没有伤到皮肉,牛的肢节筋骨也全部都被斩断了,虽然仍旧以牛皮覆盖其上,可是皮肉已被割离了,不是没有被割离。」
难陀尊者说:「姊妹们!我所说的这个譬喻,现在应该解说它的意义。牛只就譬如人粗大的色身,就如前面『箧毒蛇经』所广说的一样;牛肉就是指眼等六内入处;牛皮就是指色等外六入处;屠牛的人就是指学习观见之法;皮肉中间的筋骨,就是指随生的贪爱、喜欢心理;锐利的刀子,就是指锐利的智慧。多闻的圣弟子都是用智慧的利刀去砍断一切的结、缚、使、烦恼、上烦恼、缠。(以上结等六词皆是烦恼的异名,此处意即多闻圣弟子都用智慧的利剑去砍断所有一切的烦恼。)所以,众姊妹们!你们应该这样地学习:为了断除贪欲之故,对于觉得可乐的事物,内心不应贪着它;为了断除瞋恚之故,对于觉得可瞋的事物,不应生起瞋怒;为了断除愚痴之故,对于可使人愚痴的事物,不应生起愚痴。对这令人贪着烦恼的五蕴,应该要观察它的生起与息灭;对眼等六触入处,也应该要观察它的集起与息灭;对四念处,应该要好好地系住此心。要依止于七觉分,修习七觉分后,对于『欲漏』(欲界的烦恼),内心不去染着,心灵就可得到解脱;对于『有漏』(色界、无色界的烦恼),内心不去染着,心灵就可得到解脱;对于『无明漏』(三界的痴烦恼),内心不去染着,心灵就可得到解脱。众姊妹们!你们应该像这样地去学习。」
当时,难陀尊者为众比丘尼说法,跟她们示教照喜;示教照喜后,即从座席起来离去。这时,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和五百位比丘尼眷属围繞着去到佛陀住处,向佛陀顶礼后,退立一边,……乃至最后向佛陀行礼后,才告辞而去。
世尊知道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已经离去后,告诉众比丘说:「譬如十四日夜晚的明月,有很多人在观赏月亮,你说它是满月呢?或者是未满月呢?应当要知道,那个月亮还不是究竟地圆。同样地,善男子难陀他虽为五百比丘尼正确的教授、正确的说法了,但是对他们的解脱来说,还是没有究竟。然而这些比丘尼在命终之时,不会看见欲界五下分结中还有一结分不断,而能使他们还生于此人世间的。」
这时,世尊又告诉难陀说:「你应当再为众比丘尼们说法。」
当时,难陀尊者静默地接受了教示,过夜之后到了晨朝,拿着钵盂进入城中乞食,饭后,……乃至前往国王的园里,就座坐下,为众比丘尼说法,给他们示教照喜,示教照喜后,就从座席起来离去。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又在不同之时,和五百位比丘尼前后围繞着,去到佛陀住处,向佛陀顶礼,……乃至最后行礼而去。
这时,世尊知道摩诃波阇波提比丘尼已经离去后,告诉众比丘说:「譬如十五日夜晚的明月,没有人会疑惑月亮到底是圆满还是不圆满的,然而那月亮确实是究竟圆满的。同样地,善男子难陀他为众比丘尼讲说像这样正确的教授,可使他们得到究竟的解脱;他们如果临命终时,一定没有人能说出他们所趋向的道路,应当要知道,这就是已了尽苦的边际了。这就是世尊为五百比丘尼所授的第一果(阿罗汉果)记。」
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,众比丘听闻了佛陀的说法,满心欢喜,都愿遵奉修行。
第二七五经注释:
1、摩诃波阇波提:又名大爱道,为释尊之养母,后出家为佛弟子,为最初之比丘尼。佛陀称彼为:久出家学,国王所敬第一比丘尼。
2、一结:指欲界五下分结中之任何一种结惑。五下分结:即贪结、瞋结、身见结、戒取见结、疑结。
二七六、本经叙说佛陀告诉诸比丘,若六根染着六尘,则为不律仪;反之,则为律仪。
我听到这样的说法:
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。
那时,世尊告诉众比丘说:「有不合律仪之法,有合于律仪之法。要仔细听啊!好好地思考!我将为你们解说。
怎样叫不合律仪之法呢?就好比不能摄护轨范眼根,所以眼识贪着于色境,由于贪着的缘故,因而生起痛苦的感受;由于生起痛苦感受,所以他的精神就无法专一;因为精神不能专一,所以就不能得到如实的知见;由于不能得到如实的知见,所以就不能远离疑惑;因为不能远离疑惑,所以就会被它所误,而常住于痛苦中。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等五根不摄护轨范,也是像这样,这就叫不合律仪之法。
怎样叫合律仪之法呢?就是说能摄护轨范眼根。比如眼识识取色境,而心里却不贪着;心里能不贪着后,就能常住于快乐的感受中;心里能常保快乐后,就会使他的精神专一;他的精神能够专一后,就会有如实的知见;有如实的知见后,就能远离一切疑惑;能远离一切疑惑后,就不会被它所误,而常住于安乐之中。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等五根能摄护轨范,也是像这样,这就叫合于律仪之法。」
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,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,满心欢喜,都愿遵奉修行。
第二七六经注释:
1、律仪:律是戒律,仪是仪则,谓佛所制定的戒律可以使人防非止恶,乃是吾人立身处世的仪则。
2、眼根不律仪所摄护:「汉译南传大藏经」相对经文此处作「不摄护眼而所住者」。
二七七、本经叙说世尊告诸比丘,不执着六触入处为不退法,如执着就是退法。
我听到这样的说法:
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。
那时,世尊告诉众比丘说:「有退堕之法、不退堕之法和六种制伏入处之法。要仔细听啊!好好地思考!我将为你们解说。
怎样叫退堕之法呢?就是眼根识取色境之时,生起爱欲的心理,那位比丘对此而欢喜赞叹,执取系着,就随顺着那些法而回转。应当知道,像这位比丘已退转了一切的善法。这就叫世尊所说退堕之法。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等五根,也是像这样。
怎样叫不退堕之法呢?就是眼根识取色境之时,不会生起爱欲心理的结缚,那位比丘对此不欢喜、不赞叹、不执取、不系着,对于那些法,并不会随顺着它而回转。应当知道,像这位比丘就不会退转一切的善法,世尊说这就叫不退堕之法。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等五根,也是像这样。
怎样叫六种制伏入处之法呢?就是眼根识取色境之时,不会生起爱欲心理的结缚染着。应当知道,像这位比丘就是能制伏那眼入处。要制伏那眼入处,这是世尊所说之法。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等五根,也是像这样。如果那比丘对制伏六种入处能胜利后,那么就能断除贪欲的结缚,断除瞋恚与愚痴的结缚。譬如国王,能摧灭敌人,制伏怨家,就名叫胜王一样;能够断除一切结缚烦恼的人,就叫做胜婆罗门。﹂
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,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,满心欢喜,都愿遵奉修行。
第二七七经注释:
1、六胜入处:胜,原作「触」,依本经后文应作「六胜入处」才是。
二七八、本经叙说佛陀告诉比丘,能调伏六根者则受乐报;不能调伏者则受苦报。
我听到这样的说法:
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里。
那时,世尊告诉众比丘说:「如果对这六根不调伏、不关闭、不守护、不执持、不修习的话,在未来世一定会遭受苦报。
是哪六根呢?就是眼根如果不调伏、不关闭、不守护、不执持、不修习的话,在未来世一定会遭受苦报;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等五根,也是像这样。愚痴无闻的凡夫,当他的眼睛看见色境时,就会执受那色境的相状,执受那随形美好之处,放纵那眼根的趋向,不合律仪地去执受色境,常依住于世间的贪欲、爱染等邪恶不善之法,因而漏泄烦扰他的内心,像这样就是不能执持律仪,以防护他的眼根;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等五根,也是如此。像这样对六根不调伏、不关闭、不守护、不执持、不修习的话,在未来世一定会遭受苦报。
怎样叫对六根善于调伏、善于关闭、善于守护、善于执持、善于修习的话,在未来世一定会受到快乐的果报呢?好比多闻的圣弟子,当他的眼睛看见色境时,他不会去执取色相,也不去执取那随形美好之处,随任他眼根的趋向,都能合于律仪,世间那些贪欲、爱染等邪恶不善之法,不能漏泄烦扰他的内心,能生起诸律仪,完善地防护他的眼根;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等五根,也是如此。像这样对六根善于调伏、善于关闭、善于守护、善于执持、善于修习的话,在未来世一定会受到快乐的果报。」
佛陀于是就朗诵诗偈:
「如果在六触入处,所持不合律仪的话;
像这样的比丘们,会长夜遭受大苦报。
这些比丘们对于律仪,应当经常精勤修习;
要有正信心不疑,那么一切烦恼就不会漏泄烦扰他的心。
眼睛所看见的那些色境,无论是合意或不合意的;
对合意的不可生起贪欲,不合意的也不可憎恶。
耳根所听闻的那一切声音,也有可念和不可念的;
对于可念的不可爱乐,对不可念的也不可生起厌恶。
鼻根所嗅的气味,无论芳香或恶臭的味道;
要以平等心去对待芳香和臭味,对它不贪欲也不远离。
所吃的各种滋味,也是有美有恶;
要对美味不起贪欲,对恶味也不挑剔。
有舒适快乐的触境触身时,不可生起放逸之念;
被不适痛苦的触境触到时,也不可生起厌恶的想法;
要平等地舍弃一切苦乐之念,还未息灭的使它息灭。
心意所观察那些种种的形相,
如果虚伪不实地妄加分别的话,内心的欲贪反而会转为增广;
对那些邪恶之法要能觉悟,把心安住于离欲的境地。
如果善于摄护这六根的话,对六境的感触就不被摇动;
就能摧伏一切的魔怨,度脱生死到达彼岸。」
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,众比丘听闻佛陀的说法,满心欢喜,都愿遵奉修行。
二七九、本经叙说佛陀告诉频头城婆罗门长者,若沙门、婆罗门于六入处未离欲贪,则不应恭敬、尊重、礼事、供养;反之,则应恭敬、供养。
我听到这样的说法:
有一个时候,世尊在拘萨罗国人间游行教化,他来到了频头城北边的申恕林中。
那时,频头城中的长者及人民都已听闻世尊在拘萨罗国人间游行教化,就住在频头城的申恕林中。他们听到这消息之后,大家一齐走出城门,去到申恕林中世尊住处,向世尊顶礼后,退坐一边。
当时,世尊告诉频头城婆罗门长者说:「如果有人问你说:『像怎么样之类的沙门、婆罗门不应对他恭敬、尊重、礼事、供养呢?』你就应当答说:『如果沙门、婆罗门眼见色境时,不能远离贪着、不能远离欲望、不能远离爱乐、不能远离渴求、不能远离想念,内心不寂静,所行都不如法,迂阔滞涩,不切实际;他的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等诸根,乃至意根对法境时,也是如此。像这样之类的比丘,就不应对他恭敬、尊重、礼事、供养。』
做这样的说法后,他当会再问说:『为什么像这一类的沙门、婆罗门,对他们不应恭敬、尊重、礼事、供养呢?』你应答说:『因为我们眼见色境时,都不能远离贪欲、不能远离爱乐、不能远离渴求、不能远离想念,内心不能寂静;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诸根,乃至意根对法境时,也是像这样。如果那些沙门、婆罗门眼见色境时,也不能远离贪着、不能远离欲望、不能远离爱乐、不能远离渴求、不能远离想念的话,那么内心便不能寂静,所行都不如法,迂阔滞涩,不切实际;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等诸根,乃至意根对法境时,也是如此。我对于这些事情,去寻求沙门、婆罗门和我的差别,可是却看不出有什么差别的行为。所以,我对于像这类的沙门、婆罗门,就不应对他恭敬、尊重、礼事、供养。』
如果他再问说:『像怎样之类的沙门、婆罗门是我们所应恭敬、尊重、礼事、供养的呢?』你应答说:『如果那沙门、婆罗门眼见色境时,能够远离贪着、远离欲望、远离爱乐、远离渴求、远离想念,内心保持寂静,不做出不如法的行为,所行都是正确的行为,不迂阔滞涩,切合实际;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等诸根,乃至意根对法境时,也是像这样。像这类的沙门、婆罗门就是我们所应恭敬、尊重、礼事、供养的。』
如果他再问说:『为什么对这一类的沙门、婆罗门要恭敬、尊重、礼事、供养呢?』你应答说:『因为我们眼见色境时,不能远离贪着、不能远离欲望、不能远离爱乐、不能远离渴求、不能远离想念,内心不能保持寂静,所行的都是不如法的行为,迂阔滞涩,不切实际;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等诸根,乃至意根对法境时,也是像这样。而像那一类的沙门、婆罗门,他们能够远离贪着、远离欲望、远离爱乐、远离渴求、远离想念,内心保持寂静,所行都是如法而行,不迂阔滞涩,切合实际;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诸根,乃至意根对法境时,也是像这样。我们在那些地方,寻求和沙门、婆罗门差别处,因为可察见到差别处之故,所以对于像这一类的沙门、婆罗门,我们便应恭敬、尊重、礼事、供养他。』
经过这样地解说后,如果他又再问说:『那些沙门、婆罗门有何德行?有何形貌?有何行相?而使你们知道这些沙门、婆罗门已远离贪向,而调伏了贪欲;已远离恚向,而调伏了瞋恚;已远离了痴向,而调伏愚痴了呢?』你应答说:『我们看见那些沙门、婆罗门有像这样的情况||住在空闲之处、林中树下、敷一卑床草蓐,修行远离一切,尤其是远离一切女人,亲近喜欢独处之人,同为禅思的修行者。如果在于那种境地,就不会有因眼见色境而生起爱乐贪着;也不会有因耳闻声、鼻嗅香、舌尝味、身感触而生起爱乐贪着了。如果那些沙门、婆罗门有像这样的德行、像这样的形貌、像这样的行相,就可使我们知道这沙门、婆罗门已远离贪向,而调伏了贪欲;已远离了恚向,而调伏了瞋恚;已远离了痴向,而调伏了愚痴。』
这时,众沙门、婆罗门长者禀告佛陀说:「真是奇妙啊!世尊您不夸赞自己,也不毁谤别人,只是正确地解说真正的实义。对每一个人都是从一切入处(指眼等六入处),来分别染污与清净,并广说它的缘起,就如一位如来、应供、等正觉所说的一样。譬如一位贤士,对溺水的人能够给予救渡,幽闭的人能给予开启,迷途的人示以明路,在于暗处的人为点燃明灯;世尊也是像这样,不夸赞自己,也不毁谤他人,只是正确地解说真正的实义,……乃至就如一位如来、应供、等正觉所说的一样。」
当时,频头城婆罗门长者听闻佛陀的说法,满心欢喜,向佛陀行礼后就离去。
二八○、本经叙说出家行者萦发目揵连向佛陀请教解脱之法,佛陀具答后,彼遂归依佛。
我听到这样的说法:
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舍卫城的迦兰陀竹园里。
那时,有一位萦发的目揵连,在外道出家,他来到佛陀住处,彼此相问讯,问讯后,就退坐一边。
这时,世尊问萦发目揵连:「你从什么地方来的呢?」
萦发目揵连回答佛陀说:「我是跟从那些众多种种的异道沙门、婆罗门、遮罗迦(行脚僧)等出家人在集会的「未曾有讲堂」里听法,就从那个林园里来的。」
佛陀告诉萦发目揵连说:「你是为了什么福利的缘故,跟随在那些众多种种的异道沙门、婆罗门、遮罗迦等出家人之处,而听他们说法呢?」
萦发目揵连答说:「我是为了试听他们竞胜的论议之福利,以及听他们相违反的论议之福利的缘故。」
佛陀告诉目揵连说:「如果长夜久远地听闻种种异道沙门、婆罗门、遮罗迦等出家人彼此竞胜的论议,及彼此相违反的论议之福利,只会迭相破坏,并无福利可言。」
萦发目揵连向佛陀问说:「瞿昙啊!您是为众弟子们讲说那些法的福利,所以才使他们转为他人讲说时,能不毁谤如来,不增不减,真实而说,如法而说,顺法次第而说,而不会有他人来比较、问难、批评的呢?」
佛陀告诉目揵连说:「如果以明(智慧)、解脱的果报福利来为人转说的话,就不会毁谤如来,不会违逆真理,是顺着法的次第而说,不会有人来相较量、问难、批评了。」
萦发目揵连向佛陀问说:「瞿昙啊!您对于众弟子们有什么方法,让他们修习多修习后,可使他们得到智慧、解脱的福利满足吗?」
佛陀告诉萦发目揵连说:「有七觉分之法,只要修习多修习,就可得到智慧、解脱的福利满足。」
萦发目揵连又问佛陀说:「有什么方法修习之后,能使七觉分之法满足的吗?」
佛陀告诉萦发目揵连说:「有四念处之法,只要修习多修习,就能使七觉分之法满足。」
萦发目揵连又问佛陀说:「又有什么方法修习多修习之后,就可使四念处满足的吗?」
佛陀告诉萦发目揵连说:「有三妙行(指身、口、意三善业),只要修习多修习,就能使四念处满足。」
萦发目揵连又问佛陀说:「又有什么方法修习多修习之后,就可使三妙行满足的吗?」
佛陀告诉目揵连说:「有六触入处律仪,只要修习多修曶,就能使三妙行满足。」
萦发目揵连又问佛陀说:「为什么六触入处律仪,只要修习多修习,就可使三妙行满足呢?」
佛陀告诉目揵连说:「如果眼睛看见适意、可爱念、能长养欲乐、使人攀缘贪着的色境时,那比丘看见之后,能够不爱喜、不赞叹、不攀缘、不执着、不止住在那好境里;如果眼睛看见不适意、不可爱念、是依于痛苦感觉的色境时,那些比丘看了之后,也不畏惧、不憎恶、不嫌弃、不瞋恚。对于那些美好的色境,张眼看见之后,永远不会去攀缘贪着;对于不好的色境,张眼看见之后,也永远不会去攀缘贪着。内心安住不动,善于修持解脱,毫不懈怠。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诸根,乃至意根识法境之时,也是如此。像这样对六触入处修习多修习,就能满足三妙行了。
要怎样修习三妙行,满足四念处呢?就是多闻的圣弟子们要在空闲处、林中、树下,做这样地修学、这样地思考:此身做了恶行,在现世或后世一定会得到恶报。我如果身行恶行的话,自己一定会生起厌悔,别人也会嫌弃轻视我,大师也会责备我,那些修习清净梵行的人也会以法来嫌弃我。我的恶名到处流布,遍于一切地方,身坏命终后,将会堕入地狱之中。对于此身的恶行,他看见在现世或后世有这样的果报,所以就会断除此身的恶行,而修习身妙行(善行)了。口与意的恶行,也是像这样。这就叫修习三妙行后,得到了四念处的清净满足。
要怎样修习四念处,得到七觉分的满足呢?目揵连比丘啊!要像这样地依顺自身做自身的观察(即修习身念处);他在依顺着自身做自身的观察时,就能摄持意念,安住而不忘。那时,就要运用各种方法修习时刻观念正法的念觉分;运用各种方法修习念觉分后,就可得到念觉分的满足。在他的心念里选择诸法,觉想思量。那时,就要运用各种方法修习简择诸法真伪的择法觉分;运用各种方法修习择法觉分后,就可得到择法觉分的满足。能选择那一切法,觉想思量后,就要运用各种方法修习勇猛力行正法的精进觉分;运用各种方法修习精进觉分后,就可得到精进觉分的满足。勤于精进后,就会生起欢喜心。那时,就要运用各种方法修习获得善法而生欢喜的喜觉分;修习欢喜觉分后,就可得到欢喜觉分的满足。心能欢喜之后,身心就会止息。那时,就要修习除去身心烦恼,而得轻快安乐的轻安觉分;修习轻安觉分后,就可得到轻安觉分的满足。身心得到轻安后,就可得到三摩提(定,系心一处而不乱)。那时,就应修习住心一境而不散乱的定觉分;修习定觉分之后,就可得到定觉分的满足。就是说能专一他的心念,使贪、忧都灭息,舍弃内心的妄行。(那时),就要运用各种方法,修习舍离一切虚妄法的舍觉分;运用各种方法修习舍觉分后,就可得到舍觉分的清净满足。对受念处、心念处、法念处等法,也是要像这样的去观察修习,能像这样地修习四念处的话,就可得到七觉分的满足。
要怎样修习七觉分,得到智慧、解脱的满足呢?目揵连啊!如果比丘修习时刻观念正法的念觉分,就能依远离而希求断界,依离欲而希求无欲界,依于灭而希求灭界;弃舍下劣的修觉分,而进趋于胜妙的修觉分。修习念觉分之后,就可得到智慧、解脱的清净满足。乃至修习舍离一切虚妄法的舍觉分,也是像这样的说法。这就叫修习七觉分之后,就可得到智慧、解脱的清净满足了。就像这样,目揵连啊!每一法彼此相依,就能从此岸济渡到彼岸。」
佛陀讲说这段经文之时,萦发目揵连就能远离烦恼的尘垢,获得清净的法眼。当时,萦发目揵连见法、得法、知法、入法,而度越一切的疑惑,不由于他人的教说,而能对于诸法与戒律,得到无所畏惧。于是他从座席起来,整饰衣服,向佛陀行礼,合掌禀告佛陀说:「我现可以在正法与戒律中出家,获得具足比丘的身份吗?」
佛陀告诉目揵连说:「你现在已得在正法与戒律中出家,具足地得到比丘的身份了。」他得以出家后,就专精地思考,保持不放逸懈逸,……乃至成就阿罗汉果。
第二八○经注释:
1、萦发目揵连:目揵连为一萦发外道,即将头发束一大髻,故称萦发目揵连。此人为外道婆罗门,非摩诃目揵连尊者。
2、遮罗迦:如云水而步行之修行者,即行脚僧。
3、「种种异道沙门、婆罗门、遮罗迦出家竞胜论议,相违反议福利,迭相破坏」:瑜珈师地论:「此正法外,有诸沙门婆罗门等,为诸弟子宣说法时,多分为求诘责胜利,及求免脱他难胜利。当知如是宣说法者,就第一义,无义、无利,非自利益,非利益他。」
4、诚说、法说、法次法说:即真实说、如法说、顺法次第而说。
5、明、解脱:明,智慧的别名。解脱,脱离束缚而得自在的意思,亦即涅槃的别名。
6、七觉分:又名七菩提分、七觉支、七等觉支,为五根五力所显发的七种觉悟。一、择法觉分,即以智慧简择法的真伪。二、精进觉分,即以勇猛心,力行正法。三、喜觉分,即心得善法,而生欢喜。四、轻安(猗息)觉分,即除去身心粗重烦恼,而得轻快安乐。五、念觉分,即时刻观念正法,而令定慧均等。六、定觉分,即心唯一境,而不散乱。七、舍觉分,即舍离一切虚妄的法,而力行正法。
7、四念处:又名四念住。一、身念处,是观身不净。二、受念处,是观受是苦。三、心念处,是观心无常。四、法念处,是观法无我。此四念处的四种观法都是以智慧为体,以慧观的力量,把心安住在道法上,使之正而不邪。
8、三妙行:即身、口、意三善业。
9、依远离、依离欲、依灭,舍于进趣:瑜珈师地论:「修习觉分,未得断界,于其断界正希求时,名依远离;未得无欲界,于无欲界正希求时,名依离欲;未得灭界,于其灭界正希求时,名依于灭;弃舍下劣修觉分故,回向胜妙修觉分故,名弃舍回向。」
10、法法相依:依,原作「律」。元、明二本均作「依」。今据此改正。
二八一、本经叙说佛陀告诉众比丘,关于修习诸根的正确观念。
我听到这样的说法:
有一个时候,佛陀住在迦微伽罗牟真邻陀林中。
那时,有位名叫郁多罗的少年,是婆罗门波罗奢那的弟子。他来到佛陀住处,向佛陀恭敬问讯后,退坐一边。
这时,世尊告诉郁多罗说:「你的老师波罗奢那有为你们讲说怎样修持诸根吗?」
郁多罗回答佛陀说:「我的老师波罗奢那说:『眼不见色,耳不听声,这就叫修根了。』」
佛陀告诉郁多罗说:「如果像你老师波罗奢那所说的修法,那么瞎子不就是修根了吗?为什么呢?因为只有瞎子的眼睛才不会看见色境。」
当时,阿难尊者站在世尊后面,拿着扇子为佛搧风。阿难尊者告诉郁多罗说:「如照波罗奢那所说的修法,那么耳聋的人不就是修根了吗?为什么呢?因为只有耳聋的人耳朵才不会听到声音。」
这时,世尊告诉阿难尊者说:「这是不同于贤圣者的正法、戒律无上修习诸根的方法。」
阿难禀告佛陀说:「希望世尊您能为众比丘解说贤圣的正法、戒律无上修根的方法,众比丘听后,当会敬受奉行。」
佛陀告诉阿难说:「要仔细地听啊!好好地思考!我将为你们解说。由于眼见色境,而生起了眼识,当看见可意的色境时,就要修习如来厌离的正念正智。又由于眼见色境的因缘而生起了眼识,当看见不可意的色境时,就要修习如来不厌离的正念正智。或由于眼见色境的因缘而生起了眼识,当看见既可意又不可意的色境时,就要修习如来既厌离又不厌离的正念正智。或由于眼见色境而生起了眼识,当看见既不可意又可意之境时,就要修习如来既不厌离又厌离的正念正智。或由于眼见色境而生起了眼识,当看见既可意又不可意,而后又可意不可意之境时,就要修习如来厌或不厌都离舍,把内心安住于正念正智。
像这样,阿难啊!如果有人对这五句(即一、可意;二、不可意;三、既可意又不可意;四、既不可意又可意;五、既可意又不可意而后又可意又不可意)的现象,内心善于调伏、善于关闭、善于守护、善于摄持、善于修习的话,这就是对眼见色境的无上修根;耳、算、舌、身诸根,乃至意根识取法境时,也是这样的说法。阿难啊!这就叫做贤圣的正法、戒律无上修根的方法了。」
阿难尊者又问佛陀说:「世尊啊!什么是贤圣的正法、戒律,是贤圣弟子们修习诸根的方法呢?」
佛陀告诉阿难说:「由于眼见色境的因缘而生起眼识时,如果生起可意、生起不可意、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。那些圣弟子们就要像这样地如实知道:由于我的眼睛看见色境的因缘而生起了眼识,所以生起可意、生起不可意、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。这些现象都要使它寂灭这样才是胜妙,这就叫做平等舍弃;能够舍弃之后,就能远离厌或不厌的心理了。就譬如大力士弹指瞬间即过一样。同样地,由于眼见色境的因缘而生眼识时,所生起的可意、生起不可意、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,片刻也可把它完全灭尽,得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,平等舍弃。
同样地,由于耳闻声境的因缘而生耳识时,如果生起可意、生起不可意、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。圣弟子要像这样地去如实察知:由于我的耳识辨闻声境,所以生起可意、生起不可意、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,这些现象要使它寂灭,这样才是胜妙,这就叫做舍;能舍之后,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。就譬如大力士弹指一样,发出的声音旋即息灭。同样地,由于耳闻声境的因缘而生起耳识时,所生起的可意、生起的不可意、或生起的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,这些现象一旦生起,就能将它灭尽,这就叫做舍;能舍之后,就能够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了。
由于鼻嗅香境的因缘而生鼻识时,如果生起可意、生起不可意、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。圣弟子要像这样地去如实察知:由于鼻嗅香境的因缘而生起了鼻识,所以生起可意、生起不可意、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,这些现象都要使它寂灭,这样才是胜妙,这就叫做舍;能舍之后,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了。譬如莲花,不会被水所污染一样。同样地,由于鼻嗅香的因缘而生鼻识时,所生起的可意、生起的不可意、或生起的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,这些现象,一旦生起后,就能将它灭尽,这就叫做舍;能舍之后,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了。
由于舌尝味境的因缘而生舌识时,如果生起可意、生起不可意、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。圣弟子要像这样地去如实察知:由于舌尝味境的因缘而生起了舌识,所以生起可意、生起不可意、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,这些现象一旦生起后,就要把它灭尽,使它寂灭,这样才是胜妙,这就叫做舍;能舍之后,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了。譬如一位大力士舌端的唾沫一样,可轻易地将它全部唾除。同样地,由于舌尝味境的因缘而生舌识时,所生起的可意、生起的不可意、或生起的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,这些现象,一旦生起后,就能将它灭尽,这就叫做舍;能舍之后,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了。
由于身感触境的因缘而生身识时,如果生起可意、生起不可意、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,这些现象一旦生起后,就要将它灭尽。圣弟子要像这样地去如实察知:由于身感触境的因缘而生起了身识,所以生起可意、生起不可意、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,这些现象一旦生起后,就要将它灭尽,使它寂灭,这样才是胜妙,这就叫做舍;能舍之后,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了。譬如烧令极热的铁丸,用小水滴喷洒,水滴立刻就会消失。同样地,由于身感触境的因缘而生身识时,所生起的可意、生起的不可意、或生起的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,这些现象,一旦生起后,就能将它灭尽,这就叫做舍;能舍之后,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了。」
由于意根识法境的因缘而生意识时,如果生起了可意、生起了不可意、或生起了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,这些现象一旦生起后,就要迅速地将它灭尽。圣弟子要像这样地去如实察知:由于意根识法境的因缘而生起了意识,所以生起可意、生起不可意、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,这些现象一旦生起后,就要将它灭尽,使它寂灭,这样才是胜妙,这就叫做舍;能舍之后,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。譬如大力士砍断多罗树头,使它不能再生一样。同样地,由于意根识法境的因缘而生意识时,所生起的可意、生起的不可意、或生起的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,这些现象,一旦生起后,就能将它灭尽,这就叫做舍;能舍之后,就能远离厌与不厌的心理。阿难啊!这就是贤圣的正法、戒律,是圣弟子修习诸根的方法。」
阿难又问说:「什么是贤圣的正法、戒律觉见的方法呢?」
佛陀告诉阿难说:「由于眼见色境的因缘而生眼识时,如果生起可意、生起不可意、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,那些圣弟子们对这些现象就要感到惭耻厌恶;耳、鼻、舌、身诸根,乃至由于意根识法境的因缘而生意识时,如果生起可意、生起不可意、或生起既可意又不可意的心理现象,那些圣弟子们对这些现象就要感到惭耻厌恶。阿难啊!这就叫贤圣的正法、戒律觉见的方法。阿难啊!这就叫贤圣的正法、戒律无上修习诸根的方法。我已宣说了贤圣者修习诸根的方法,已宣说了觉见的方法。阿难啊!我为众声闻弟子们所做的事,凡所应做的都已经做了,你们也应当做你们所当做的事,详说如『箧毒蛇经』一样。」
佛陀说完这段经文后,阿难尊者听闻了佛陀的说法,满心欢喜,愿遵奉修行。
杂阿含经卷十一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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